荒唐

人言可畏,荒唐偏行。

藏游记

•设定十年后

•西藏是我一直很想去的地方,这篇用来写我的信念

•龙哥第一视角

•ooc我的,龙哥是宇哥的

•就是个文
ballball您别当真

•我觉得是无差。
有什么不妥您说,别撕逼好吗谢谢










(一)

我是演员,朱一龙。
自2018年播出的镇魂起开始大红,各种大奖和影帝都拿到了手,如今已经过去十个年头了。

可是我,仍旧无法出戏。


今年抽出时间给自己放了个假,亲朋好友一个都没提。我漫无目的地开车奔走在国内的延绵不断的高速公路上。

一路北向西,看起来虔诚。

似乎也只有这样,我才能感受到我存在的意义。


瞄了眼油箱,快没油了。
打了转向,拐下了一个服务站。
要加油的人很多,车都排出了加油站。不想去硬等着,便把车随便停在了加油站旁的车位里。熄火下了车,我闻着带着湿润的氧气深呼出了一口气,吐出的白雾模糊了视线。

有点冷。



抬眼看了下服务站的名字
叶城

叹了叹气,自己不知为什么就跑到这里了。
昆仑山的脚下,或许是为了纪念什么。
想来也算了,叶城也正好是新藏线的起点,就从这开始吧。

是曾经的起点,也必是开始新故事的起点。


我从车上拿了件冲锋衣披上,虽然还是八月的日子,但是这种地方的早晨还真是不能和东部比。拿了些钱进超市,想买些食品和水,顺便拎几个空桶去再备着些油。

毕竟新藏线的荒芜可不是说的。



从超市里出来发现站里多了些人,停车场里突然多了两辆大巴,下来的人看上去不是来旅游的,带着的专业装备有点像同行。

这些人,倒是敬业的很,上这种地方来拍戏。

加快了些脚步。并不是很想和人去做那些个虚假的吹捧和嘘寒问暖。


“导演!这儿可真是个好地方啊!”
我猛地停止了脚步,传来的这声音太过熟悉。

我扭头望过去
是白宇

我心中一紧,像是被人狠狠地吊起,无法呼吸。似乎所有的情感都要呼啸而出。



我们曾共同作为镇魂的主演。
这部耽改剧我们都心知肚明应该在演戏时抱着什么情感面对对方。

是场跨越万年的爱
是场临死都不得相见的爱




我们被人夸赞演出了百分百原著
可我心里清楚,我们付出的是最真实的感情。

至少,我无法出戏了。


庆幸的是,他也坦然接受了这份感情。




但,这世间对于稀少事物的谋杀从不心软。
太多人无法接受我们
甚至于最亲的父母

“我双腿已经陷进泥潭里了...你难道要我把头也埋进去吗!?”

我无意间听到了一次白宇和他父亲的对话。



是啊,这世界就像一个巨大的污水池,有人尽力的挣扎着可也只会越陷越深。
所以人们早就放弃了生的希望。


我不希望白宇陷在这污水池里,可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但至少我无法忍受他在这泥浊不堪的世界里埋首前行时还要背弃至亲。
所以我,离开了。

是我先畏缩了

对不起

可我,爱你








(二)

我对于自己这些回忆感到可笑。
对于曾经的懦弱感到羞耻。

可如今已是于事无补。
我嗤笑一声,收拾自己可悲的眷恋。
收紧了些力气,迅速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了自己车上。
我合住了车门,把自己藏在这封闭的空间里。

自以为这样就可以什么都不去面对。



我感觉到有些空乏地无力,喘不上气。
打开车窗点了一根烟,夹着烟的手落在窗边,任由只吸了一口的烟在空气中燃着,空空待尽。

我再抬起头寻找他身影时,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

慌乱的视线,焦急的心里,下一秒却被安抚了。

“哎这位兄弟,你这儿离加油站这么近,可不能抽烟啊!”他把我手中的烟揪掉扔在地上踩灭,另一只手紧按着我的小臂

我能感受到他冰凉的手突然有些发抖
“龙...龙哥?”


我和他对视,眼中的瞳孔一震,有些发热。
几近十年没见的人,如今却这么又遇见了

多么,荒唐可笑

“...嗯”我的视线移到了他抓着我小臂的手上,皱了下眉,示意他松开

我渴望被他触碰,可我更害怕他受伤



“最近...还好吗”他看着我,有些迟缓的说着。

“还不错”我下了车,和他在一边的绿化带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I had been lying to myself,pretending that everything was fine.
我一直在欺骗自己,假装一切顺利。








(三)

我们又聊了许久。好像十年前一样。主要是他在说,我在旁边应着

只是以前我更喜欢听他和我讲每天发生的趣事;看着他开心地手舞足蹈的跟我倾诉所有。

可现在我只想好好的看着他。

他把胡子正经留起来了,看上去和拍镇魂那时差别不大。晒黑了些,后颈处应该还有去年拍戏晒伤的痕迹,腰上应该有当年吊威亚留下的疼痛。

这都只是我从新闻里知道的,可是还有多少的伤是我不知道的呢...

如今,他也不会再向我提起他所有的哀怒矜喜。


他低着头没看我,声音有点哑,踩在台阶上一下一下地用脚拨乱那些杂草“对不起啊龙哥,刚才把你烟掐了”

“没事”
对于烟这种东西本就是平常用来舒缓下压力而已

哪像你,这么让人上瘾。
十年都戒不掉。



我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握紧了拳头,手心好像掐出了瘀血。

快四十的人了,还总是那么喜欢说话。我看着他说个不停的嘴,有种冲动。

难以克制,只能克制。



“龙哥,你怎么跑来这地界了?”

“放个假。你刚才不也说了,这是个好地方。”

“我这不是拍戏没办法嘛。导演是个较真的劲儿,不过我挺喜欢的。有场雪山坠崖的戏,就来这儿了,顺便就当旅游了”

他似乎还不知道这里是昆仑山下,可能他早就忘了吧...



“白宇!咱们准备进市区了!”

我还是有些近视,看不太清。应该是导演在喊他了

“去吧,拍戏注意身体。我也该走了”我尽量用一种平稳的语气笑着和他说。

抬手看了下表,快九点了。
他们再不进市,人多了对白宇也不方便。
我再不走,路上晚了也不好找住宿的地方。

更是怕,再不走,我还会想念。




“行。那,龙哥你路上注意安全,有事给我电话,这边有救援队”他挥手向导演那边应了一下,抬头跟我笑了笑。

有点像当初,只是他眼眶似乎有点红。

我目送着他离去,和剧组的人说说笑笑,和其他主演交流。

他的一切依旧如常,同我的未来再无瓜葛。



我紧了紧身上的冲锋衣,眯着眼眸尽量地看着他们上了大巴,两声鸣笛后离开了服务站。我才回到了自己车上。

我有些难受。

昆仑山下冰冷的风吸进肺里让我感到窒息的疼。闭紧了双眼趴在方向盘上,脑海里竟全是刚才同白宇说话的画面。

我这才明白了有苦难说的感受。

我揉了把干涩的双眼,加油站没有什么车了,去加满了油,又装满了五个空桶放在了后备箱里。我看着后备箱塞满的食品水和汽车的备用油,不知道这辆Jeep能不能撑完整条新藏线。

我驰车在新藏公路上,可能是因为这几年公路都翻新了,驴友们大多都去寻找新的荒芜了。不过沿途也遇到了一些驴友,两声鸣笛一个大拇指,是我们的交流。

中午只是暂时眯了半个小时,下午继续奔走着很快,近傍晚时看到了黑色的磐石,乔戈里峰。

震撼已不足以形容它的壮阔


可,
Qogir  白色的女神啊
你可否告诉我,我的归宿,他在哪里?
他是否如你一样,是我始终难以企及的仰望。







(四)

夜色侵袭而来时我才靠近了红柳滩,海拔已经4000多了,我感受到了些许呼吸的困难,想着找到住宿的地方后再买些氧气补给。

却又突然没由得想起了白宇。

不知道他在叶城怎么样,是否会有高原反应,早晚拍戏的他胃是否还能接受,雪风的狠烈是否对他的腰放轻了手。

轻轻甩了下头,收回了心绪。
想那么多干嘛,没什么意义。



一路从1000多的海拔到4000,我也有些吃不消,开始出现了高原反应。不过可能是常年的高压工作,高反不算太严重,只是脑袋沉的要死。
却抵不过心中半分。

红柳滩已经不像之前那样被人砍伐的一片荒芜了。夜色下,车辆灯光照亮的公路被枫叶红一般的枝叶包围,红柳也随着来往车辆的风晃动,飘摇不定。


好不容易找到地方休息时已经快八点了。
也是运气好,不然再晚两分钟就只能去找民宿了。

一楼餐厅里坐了不少各路的英雄好汉,我看见的就有两队驴友,还有几家自驾游的,不过只见到了两个像导游的人。

一个无人区,能被我碰见这么多顺路的也是不容易。可能是老天都看不过我一个人。


想来进藏的应该没多少会关注娱乐圈的,我也没遮掩就进了餐厅买饭。可能是因为落了单缘故,有一家很热情地喊我同他们坐在一起。

一家四口人,两个孩子说是刚刚大学毕业。家里想着他们马上要步入社会了,便领着他们进入这世间原有的面貌里看看,希望他们能在浮躁的社会里始终保持心态。
我只是一直不时地笑着当做回应,两个孩子总是盯着我看,可能是认出我来了。

晚饭都吃得差不多了,又和两位父母寒暄了两句,未来路上大家都注意安全。

临起身前他女儿突然喊住了我
“龙哥!你和宇哥...还有联系吗?”

一旁的父母有些不解的看向了她,一方面可能是疑惑为什么喊我一个大叔叫哥,另一方面更好奇女儿为什么知道我名字吧。倒是姑娘旁边的大儿子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姑娘认出了我却迟迟没行动。
我笑了“放心,一直在联系。”

我不忍心辜负任何一位这带给我那不期而遇的惊喜的姑娘


我揉了揉姑娘的头,淡淡笑着,眼里似乎有些热了“回去帮我告诉大家。我一直很感谢大家带给我的所有。所以镇魂女孩未来也要走花路呢啊”
“不过要等一个星期后,我还想好好享受旅行呢。那时候要记得告诉大家我已经离开西藏了,不要让他们都跑来,对身体不好。”

“嗯!”姑娘低沉的面色终于被阳光温暖,开心的笑着狠狠地点了点头,有眼泪随着动作掉落。

我起身同他们道了别,转身出了餐厅回到了自己房间里。

关了灯把自己窝在被子里,可能是心理作用吧,觉得还是冷,把空调开成了暖风才感觉好些。

我深呼吸一口又吐出。
心里刚才的跳动还在继续。
明明来到这条线路上是为了躲避他,一路上却又无不关于他。


白宇
你要我怎么办才好





•(五)

清晨醒来才刚五点多,天还是黑的。
我抹了一把脸,感觉有些干掉的长痕,眼角还有些疼。

昨天晚上我又梦见了你,才会留了泪又笑着

我收拾了收拾,又去买了五瓶湿氧。
前台的大厅坐了个当地的导游,告诉我讲“氧气这种东西不好多用,太容易有依赖性。”

氧气的依赖性

又是白宇

“先备着嘛”我一如既往地回给了陌生人笑容,拿着背包上了车。
突然,似乎有东西从我眼角滑落。

一路过来还没有遇到太多扬尘,车还算干净。去修车行让师傅看了看,说是目前没什么问题,只是左后的车胎有些磨损了,到下一个休息的地方最好换胎。
我道了谢,想给老师傅一些钱被拒绝了。
没多来回推辞,只觉得这种干净地方确实也不应该被平常社会里的虚假所玷染。


继续奔驰在219国道上。
总觉得这样一直走下去,就能到达天际。


从早上跟着兵站的车到一路超过,中午吃了些面包填肚子,没有休息下午一路赶到了日土。

路过界山达坂和多玛也没停留,只是在班公错湖边站立了许久。
刚下车时自己本身就有些不稳,风太大,又险些被吹倒。

我看着一望无际的湖面,想着尽头的异国人又会在湖面做些什么。

捕鱼、观鸟或是打水准备做饭。
总之,不像我。
他们很幸福就是了。



日土的夜很美。

站在半山腰上向下看去,亮着灯火的村庄倒有点像南方的水镇了。
尽管这里干的荒凉。

我拍了照片,翻出了和白宇的聊天框,上一条记录早就被系统自动删除了吧。我看着空白的聊天页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愣了许久才把刚刚拍的照片发了过去,只说了一句早点休息。

和旅行途中偶遇的旧友道一句晚安,总没有错的吧...


很久都没有回复。
他可能还在拍戏吧没顾得上看手机。
他可能已经离开叶城了吧,毕竟就一场戏,很快就能拍完的。
他可能已经睡了吧
他可能...

我有一千种的可能来蒙蔽自己双眼
却没一种可能告诉我如何重新来过

我突然想笑。
哪有那么多可能。


黑格尔说
具有羞耻之心,是人与动物的区别。

可,有时候人还真挺贱的。


我灭掉了手里因为高反一直没抽的烟,把手机关机揣回了兜里,回了住宿的旅店。
把心也重新放逐黑暗。






•(六)

又是一个大早。

有部分同路的游客也起来了,都在收拾东西准备继续走下去。

我查了一遍自己剩下的补给,水和吃的肯定还够。但车的备用油已经用了快三桶了。还是村里的人家好心把自己摩托的油给了我一部分,这才上路。

虽然已经适应了高原但总觉得心不太安
像是遗忘了什么,有人在呼唤



我看着沿途略过的风景,车厢里放着音乐,突然响起了时间飞行的前奏。我抬手想要换掉,却又在白宇的声音出现后停了动作。

就这一次,再让我听一听。

翻涌眼底的光影和熟悉的声音。

以及一句,我爱你。






•(七)

过了狮泉河我决定去一趟冈仁波齐,洗一洗自己满心的罪孽

路上五彩的经幡见了许多。我并不是教徒,但我信仰八方神灵,路过经幡都颔首许愿。

许下同一个愿望。

愿我们来世再见,不负卿








(八)

赶了许久的路才来到冈仁波齐的山下。我下车取了瓶水和一些吃的,背着帐篷上了转山的路。

转山的途中遇到了不少僧人。
一位年长的僧人拄着木杖路过了我后又停下了脚步转向了我

我双手合十低头向他致礼
“不知喇嘛可有事相教?”

他说的我听不懂,应该是藏语,一旁跟着老僧人的年轻人单掌竖于胸前向我微微低头,才开了口

“先生,喇嘛是问您为何是一人至此,您身上并无罪孽啊”

我看着冈仁波齐山围一片天空,感叹这广阔天地竟无我容身之地。笑了笑回到

“...我...不知道”

老僧人摇了摇头说了一个字,这次我听懂了
是“情”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许久才停下。

年轻的僧人似乎是不太理解喇嘛说的话,他看了一眼老人,纠结下才同我讲到

“喇嘛说,这天地之大没有什么是一定要被存在的。人们对于新的一切总是要慢慢来。就像这转山一样,一圈一圈如轮回,要一步一步才能放轻杂念,接受自己的过去与未来。”

他还是疑惑的看着老僧人,又看了看我,继续道

“六世达赖他因身役而制,但你不一样。所以啊,去找他吧。你来这里的原因,神明早在一路上就告诉你了。”


我听着他翻译来的话慢慢热了眼眶,耳旁呼啸的风似乎此刻都停下了,空中好像扬了仓央嘉措的歌声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我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本行的目的。
不过是在寻找一个答案
一个十年未归人的赎罪

夹着爱你的情

连忙向喇嘛道过谢,转身向来路奔去。
抹去泪水拼命的奔跑

这条我走了十年的错路
白宇,你能不能再等等我
等我,回家。

无论如何赔罪,这辈子,我不放手了



我拼命地开车往回赶,两天一夜没有合眼,这才在半夜赶回了叶城。

刚刚开机有了信号的手机,我这才发现了来自白宇的十几个未接。我慌忙拨了回去,却是陌生人的声音

“白宇因为拍戏时绳索不稳而跌落,现在正在县里的医院”

我立刻开车进了县城,不知道车速开的有多快,只想立刻见到白宇,一个完好无伤的白宇。



这才明白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九)

白宇,我忘了告诉你
我的悲伤欢喜,全部关于你。

接电话的是白宇那部戏的导演,解释说给我打电话是因为白宇他不肯告诉亲人,而又正巧在服务站遇见过我,虽然白宇不肯告诉他们是我,但人其实早就看清楚了。想着就我能尽快赶来,便打了我的电话,却没想到一直是关机。

那一刻,我只恨自己,没有多等一等你的回复。



导演把我引到了病房前而后自行离开了。
我透过看着躺在病床上消瘦的你,迟迟不敢推门进去。

我怕
我怕你早没了我这般心绪
我怕我们再回不到从前
我怕你心另有了所属



你低沉的声音突然从病房里传了出来
“龙哥...”

牵动了我的心肠,撩拨尽我内心的涟漪



我推开门进去,坐在了你的床边。你没有醒,只在梦里呢喃了我的名字。

原来,你也会梦见我
原来,你也会想我




我终于亲吻你,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不管不顾
我只爱你

你挣扎了两下,缓缓睁开了双眼,瞪大了眼眸看着我。趁着你的惊讶我顺着你张开的口继续探索更深的甜腻。你没有抵抗,抬起手抱紧了我,又闭上了眼,眼角有泪滚下。

“龙哥,我放不下你”
“龙哥,我爱你”

“小白,我也想你”
“我也爱你”










(十)

夜色过去,清晨的辉光又点亮了新藏公路。

白色的219国道路碑上被黑色马克笔的密密麻麻的覆盖。

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留着一个龙字。
而它的旁边零零散散的缝隙里似乎还有点干掉的血迹,这些缝隙离远了些才看出来是一句话

白首不离,深居我心







——————————————

•打算过段时间出一个宇哥视角的
那个就比较欢脱了
(鞠躬感谢各位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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